晚晚

[尤勇]YURI甜品店二三事(9)

完结倒计时。

主尤勇，维勇师生向

#这一次不是对话流#

#小老虎的内心独白#

#维克托侧面出镜#

#数学虐我千百遍，我待数学如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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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面B面——A面

尤里还记得第一见到那个人的时候。

凌乱的黑发，柔和的轮廓。黑色边框的眼睛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圆，手上的笔在抬起头的时候也没有停下，验算的草稿出人意料的工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胜生勇利。

他以前听说过他。

理论数学系大二的学生，看起来和数学系那帮要么锋芒毕露要么颓废邋遢的家伙都不一样。公认是很温和有礼的人，逻辑推理不是最强却难得拥有超强的数感。

尤里对他是不屑的。他不需要看得起他，作为十五岁就被特招进顶尖数学系的天才，尤里·普利赛提注定会是数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看过他的草稿，工整好看却充斥着平庸的演算。没有一点让人惊喜的证明和转折，就只是普通博士生的水平。照理说按照一个大二学生的程度也很不错了，但这还远远够不上能得到尤里的注意。

尤里的人生本来不应该和他有什么交集的。即使他讨厌死了还有另一个和他同名的人存在在他的身边。

可上帝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的。

当维克托选择成为胜生勇利的导师时，尤里简直要气炸了。

在当下数学界，即使他并不想承认，最耀眼的无疑是年仅二十七岁的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二十三岁就在博士论文中就因为给出对四色问题*的书面证明而震惊整个数学界，即使还稍有瑕疵，整个过程却充满着令人无法呼吸的整洁与美感。五年间，他不断更新着自己的证明过程，甚至尝试独立完成整个证明的封顶演算。一旦他能做到，他将成为数学界又一个在二十七岁拿下菲尔茨奖*这顶王冠的人。而这之前，最年轻的获奖者正是二十七岁。

这样的人，拥有着太过璀璨的光芒。但尤里的目标是可不仅仅只是和人并列成为最年轻的菲尔茨奖得主，他的目标是要刷新这项记录，在二十五岁前就登上王座。

这样的想法，在得知维克托竟然选择成为胜生勇利的导师时变得更加强烈。他的归谬法*一直用的不太熟练，而这正是维克托的拿手绝活。明明同在雅科夫门下，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一起研究，明明他才是更有希望摘下桂冠的人。而胜生勇利，他承认他的某些思路也算有些小小的亮点，但这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完成只有天才才有资格挑战的菲尔茨奖。

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尤里想也没想地就向胜生勇利发出了挑战。看到那个一向内敛平静的亚洲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尤里不知为什么有点想笑。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连猪都不如家伙，还有一点可爱。

如果当时就知道这个内心深处小小的想法会长成怎样的参天大树，尤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

出乎他意料的，胜生竟然接下了挑战，赌注就是维克托的去留。内容也是由维克托提出的，当今数论中无人能加以入手的难题——梅森素数猜想*。

本来，证明难度更高的强孪生素数*才是尤里的目标，没想到却被维克托分给了看起来更弱的胜生勇利。他不会说自己当时还觉得对方有些可怜，要在限期的三个月内在这样世界级的难题面前获得突破，对于一个平庸的人来说恐怕是痴心妄想吧。

尤里是如此的信心满满，以至于看到对方的演算过程时，他彻底惊呆了

他不敢置信地抢过那张写得工工整整的演算纸，上面每一个式子看起来都平平无奇，连接起来却是无比简明优美的证明过程。不仅如此，他同时给出的渐进分布式具有令人惊叹的数学美感，那个对称精简到极致的公式，如果不具有顶级的数感是无法发现的。

他败了，败的如此彻底。

从此以后，胜生勇利这个名字就和他的命运纠缠在了一起。他们同时将孪生素数的猜想推进了一大截，可只有当强弱猜想合二为一时，才能真正攻破整个梅森猜想。

尤里开始越来越不满了。那个傻瓜，明明自己就很强大的人，还非要经常玻璃心的不相信自己。他也开始越来越无法忍受胜生勇利每天追着维克托的身影，每次看到对方眉开眼笑地和银色头发的老男人在一起演算谈笑时，他就有一种想冲上去手撕两人的冲动。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梅森猜想的证明越来越接近最终的结果。他们就像一条命运枝条上开出的双生花，互相竞争又互为补充，直至彻底融入了对方的生命。

很多次，深夜的圣彼得堡。尤里看着那个人扒在桌子前奋笔疾书的身影。浅黄色的灯光落在他柔软的发顶，流溢出淡淡的光晕。好像是下一秒，他就会回过头，带着疲倦的眼睛朝他微微一弯，柔和的面容上满是温柔。

“尤里，真好。”

“你也在这里。”

由于将强孪生素数猜想推动了至少三十年的证明进程，胜生勇利在二十五岁那年被授予菲尔茨奖。

“尤里，尤里!”

当那个黑色头发的傻瓜挂着奖牌扑过来的时候，尤里发誓自己是想要躲开的。温暖的呼吸打在颈侧，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落在露出的皮肤上。尤里生平第一次知道手足无措和面红耳赤是什么样的滋味。他很想像平常一样用最刻薄的语言来教训一下这个明明什么都不懂的傻蛋，可他最终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温暖环绕着自己。

“你是怎么回事啊？刚刚那个很恶心的拥抱算什么？”

坐在夜空下的河水边，尤里皱着眉头别扭地开口。他试图找回他们往日相处的状态，不知是因为夜色太温柔，还是晚风太柔软，这样的气氛让他没有办法说出一句更重的话。胜生勇利，他还记得他侧过脸的样子，眼睛里满溢着温柔和笑意，如同暗红色的天空洒满星辰。

尤里突然明白一直以来在心里蔓延滋长的情感，究竟是什么了。

“尤里，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今天，和今后的每一天，请都这样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

“拜托了。”

尤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的喜悦会如此猛烈地喷发，绚烂的烟花在他的脑海里盛放，让他甚至无法伪装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

“真是麻烦!算了，还是勉强答应你好了。”

尤里再也没有见过比那晚更明亮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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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几个数学小知识(理科生的自我修养)

1.四色问题，1852年提出，曾有人想用归谬法证出被指出漏洞，1976年有人利用计算机进行100亿次判断后完成证明，至今没有书面证明方法。

2.菲尔茨奖，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规定获奖者必须当年元旦前未满四十岁。

3.梅森猜想，数论中至今未能解决的难题，与哥德巴赫猜想为姐妹问题。有强弱孪生素数两个方向，最近的研究进展是数学家张益唐率先证明了一个“弱孪生素数猜想”